国潮来临，如何辨别伪国货？

作者：刘佑华

在后疫情时代，国内企业屡遭禁令、西方企业“碰瓷”新疆棉花等事件，国民群众涌现出空前的抢购国产货浪潮，一双球鞋的价格竟能被哄抬数十倍。国货、国潮品牌的兴起成了消费者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。
昨日，月半也推荐了一些国货品牌《穿新疆棉做最靓仔的法律人：国货品牌推荐》，那么从法律上看，究竟什么样的品牌才能称得上是国货？国产品牌是否有严格的标准？大家应该都不想开开心心地买一个“国货”，结果却被人说是外国商品。
本文将从法律角度，教你如何甄别“国产”与“国货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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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产商品与国内品牌的区别——以汽车为视角
买过汽车的同学们应该知道，市场上的汽车有国产车与进口车之分，同时，又有国内品牌与国外品牌的区别。
国产车与进口车的区分：其实此处涉及到一个政策问题，改革开放后，为保护国内汽车企业不被国外汽车企业冲垮，国务院出台了《汽车产业发展政策》，其中规定国外汽车企业在国内办厂生产时，需采取中外合资的形式，且中方股份比例不得低于50%（现该政策已有所松动）。这便是为什么我们能看到华晨宝马、一汽大众、广汽本田等中外合资车厂的原因。
从某汽车咨询网站可见，宝马名下产品型号分为华晨宝马与宝马（进口）。华晨宝马名下的产品为国内生产、外国品牌、外国技术，这种合资生产的，一般被称为国产车；同时，宝马（进口）部分车型以整车进口方式，直接进入国内市场，这类被称为进口车。

生产地确定其国产车与进口车的性质，但如果和开宝马530的同学说“你开的是国产车”，想必也有所不妥。
这便涉及到国内品牌与国外品牌的区别，根据某工商信息咨询网查询，华晨宝马属50%内资、50%外资控股企业，所以从股权上看，华晨宝马属半个国产车、半个进口车。

关于国内品牌与国外品牌：笔者认为，国内品牌与国外品牌的区分关键为：该产品的品牌持有人是中国公司、中国人，还是外国公司、外国人？
此处列举一个非常极端的国产品牌，其在品牌、技术、股权等领域几乎完全实现由中资企业掌控——红旗牌汽车，从某工商信息网站看，红旗牌汽车是市场上最狭义上的国产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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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司国籍的判断标准——笔者观点：股权决定一切

据上文分析，国产品牌与国外品牌的区分标准在于品牌持有人国籍。那么应该如何区分持有品牌的公司的国籍呢？
学术上，公司的国籍问题一直存在非常大的争议，其中有注册地说、准据法说、经营地说、控制说、复合标准说等非常多的说法。
现代公司法中，公司国籍的判断标准基本上都采取多重的复合标准；以我国为例，根据《公司法》第二条及第一百九十二条等规定，判断公司国籍的标准为公司的准据法以及设立地。
有一个问题：实践中，大量的离岸公司在开曼群岛、美属维京群岛注册，却主要在国内经营实体业务。这类公司难道都要划分为外国公司吗？
笔者认同一个比较小众的观点：股东国籍说，公司国籍的判断标准穿透股权，追溯到最终持股自然人的国籍。资合的有限公司都离不开出资人，由股权顺藤摸瓜，穿透到最终持股享有分红权与决策权的自然人，该持股的自然人国籍，便是公司在该比例股份之下的国籍。
上世纪东南亚发生的多起金融危机，其根本原因就是外国资本占据内国企业过多的股权，最终外国资本、外国人、外国势力已经对国家的实体经济实现完全操控。
在电影《国家破产之日》开头就提到，随着外国资本从韩国企业撤离，韩国经济如同多米勒骨牌效应一泻千里。
根据笔者认同的观点展开进一步推理：假设一家公司，注册地、经营地、主要负责人、准据法等等所有因素都被识别为内国公司，但股东会上说话、决定公司未来发展的都是外国人，这家公司还能称得上内国公司吗？（注：因比较对象拓展至其他国家，此处使用“内国公司”与“外国公司”相对应会更恰当，故此处将尚文“国内公司”措辞更为“内国公司”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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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货浪潮之下，如何甄别伪国货？
回到本文主旨，如何甄别伪国货，笔者在此处介绍一个律师尽职调查常用的小方法，股权追溯：

1）下载任意一工商信息搜索工具；

2）输入你想要的了解的产品的品牌名称；

3）点击品牌所有人；

做完上述简单流程后，可见图中所示品牌为香港上市、含大量外国人持股的企业。继续深入调查，该品牌为开曼群岛注册、通过控股国内公司的方法在中国内地经营主要实体业务，故该公司应当认定为一家全球企业，而非纯粹的国货。
随后，笔者通过此种方法，继续搜索多个号称“国货”的品牌，发现各家的股权组成均非常类似：母公司在“避税天堂”成立、通过控股国内公司的方法在中国内地经营、由中国企业家掌握公司实际控制权，但股权分散在全世界各国的投资者、股东手中。
这类企业打着国货的名义，实际上其股权已经分布在全世界，属“全球企业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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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究国产、国货，真的重要吗？

伴随着全球化浪潮，出资人、股东遍布全球的企业比比皆是，该类企业应当更加深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内涵。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趋势不可逆转，公司国籍标准的存在感越发薄弱，甄别国货与否，真的重要吗？
只要一家企业遵守中国法律，按照国内政策合法经营，不做危害国家安全之事、不做有损国家主权之事，难道消费者就不能接受它吗？
笔者认为，资合公司实际上也是人合的，投资者有国籍，企业也有国籍，甚至公司的每一股追溯至源头，都有每一股国籍。
然而，只要这家企业遵守我国法律，我们便可大方接受它。他家产品好，就为他付款；他家产品不好，也不能以进口货为由崇洋媚外；一旦有任何企业试图吃中国的饭、砸中国的碗，那我们就必须毫不留情地抵制！

作者简介

刘佑华：执业律师，法学硕士（国际经济法方向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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